近日,作曲家、指挥家谭盾与环球音乐集团旗下古典音乐厂牌——迪卡唱片签约,并发行元宇宙交响乐《五蕴天地》。谭盾的另一张唱片《大自然的眼泪》也将于今年9月23日面世。作为一位享誉世界的极具创造力的艺术家,谭盾的创作曲目跨越了古典音乐、多媒体表演,并打破东西方传统的界限,在世界音乐舞台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3月6日,谭盾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我的音乐想象跟大自然有非常密切的联系,作为音乐家,我们就是用声音在解码大自然。我希望把中国优厚的音乐传统跟世界分享,让中国的音乐插上翅膀。”
五首单曲组成元宇宙交响乐
是一种音乐的全新思维方式
谭盾的这部元宇宙交响乐《五蕴天地》包含五首单曲,H2O Tempo/水速色、Horch/听受、WE(West & East)/西想东想、Meta Voyage/元宇行、Dream Rhythm/梦识,这五首单曲分别对应五个乐章。五个乐章的小合奏包括水打击乐、竖琴、铜管、弦乐和迪吉里杜管。谭盾称这是一部元宇宙交响乐。
“元宇宙交响乐对我来说是一种充满意念的、哲理的,是音乐形态的全新思维方式。”谭盾进一步解释元宇宙交响乐的概念,“以前我们的创作在不同的题材、不同的主题以及时代背景方面都会有直接的联系。比如说在贝多芬的年代,他写《田园交响曲》,并不是说真的是把田园里边所有的东西都呈现出来,因为那个时候既没有视频也没有照片,他们对大地、宇宙、大自然的思考更多的来自于想象和抽象的表述。”在谭盾看来,元宇宙的概念在2000多年前中国祖先那里就已经体现出来了,“我们古老的哲学呈现的宇宙观完全是穿越时空的,现在大家分享的元宇宙基本没有超越这些哲理。传统跟未来其实是在一条河里边流淌的,我想把传统文化中流露出的中国宇宙观与当下的世界潮流紧密联系的部分呈现出来。”
在谭盾看来,元宇宙交响乐创作不只是有一个抽象的哲理世界观,还有很多物质材料做依托,比如水、金属,这些宇宙中存在的元素都可以成为音乐的一部分。
解码大自然的声音
不断探索自然与音乐的联系
而实际上大自然对谭盾的音乐创作有着巨大的影响,他总是在大自然中寻找灵感和声音。不仅是这部元宇宙交响乐《五蕴天地》中使用了水声和金属作为乐器,并且模仿空气和宇宙的声音。在即将于今年9月23日问世的另一张唱片《大自然的眼泪》中,谭盾也将用25 分钟的打击乐协奏曲描述他目睹三次自然灾害后的感受。谭盾在自己的作品中一直在不断探索自然与音乐的联系。
“自然的声音对我来说就是元宇宙色彩。”谭盾说,“作曲家很像一个视觉艺术家,虽然我们是做声音呈现的,但其实我们的音乐想象来源跟大自然有非常密切的联系。每一次我坐飞机都特别喜欢看窗外的天空,随着飞机在宇宙中间飞行,你就会发现大自然的颜色是你无法模仿的,它呈现的色彩非常有层次。对我来说,大自然是永远的声音颜色和层次的想象来源。”
这种来自大自然的影响可以追溯到谭盾小时候,“我在湖南乡下长大,小时候光着脚丫子在山里边跑了10年。以前听奶奶讲,地气是非常有能量的。如果一个地球上的生命,可以跟地的能量结合起来,你的生长、生态以及想象力会完全不一样。”
在谭盾看来,音乐家的任务实际上就是将大自然的声音解码的过程,“大自然给了我们这么多的东西,我们历代的祖先一直在解码,比如说逐渐发现很多药材能够治病。而作为音乐家,我们就是用声音在解码我们周围很多感兴趣或者神秘的东西。我成长在湖南楚文化里边,这个东西慢慢地就灌入到我一生的音乐创作中来了。所以这次你们不只是听到金属的声音、空气的声音,还有水的声音,甚至还有宇宙中间气体流动的声音,其实有很多是大自然的思考,这种大自然的音色来源贯穿于我一生。”
吸收不同艺术门类所长
看《三体》看《狂飙》很过瘾
作为一名享誉世界的作曲家,谭盾的创作曲目跨越了古典音乐、多媒体表演,并打破东西方传统的界限,在世界音乐舞台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他最着名的作品是为李安的电影《卧虎藏龙》进行音乐创作,同时他也为包括郎朗、大都会歌剧院、北京奥运会、上海迪士尼乐园和YouTube的交响乐团等进行音乐创作。这么多年,他一直致力于东西方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将中国文化放到一个更广阔的平台上呈现。
在谭盾看来,中国传统哲学已经完全进入了现代生活,而中国的教育和创作,更要跟国际接轨,而不只是跟风、跟班,“我们要更灵敏地捕捉世界潮流,因为我们的祖先已经引领了世界的潮流,我们为什么不能跟随祖先的脚步呢?中国音乐与其说要插上翅膀走向世界,还不如说中国的音乐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要创新,因为这个世界的改变是由创新的能量带来的,而我们的人文、我们的艺术恰恰要成为我们整个社会进步的能量来源。”作为中国音乐家,谭盾希望“能把我们优厚的音乐传统跟世界分享”。
谭盾的音乐中经常融入视听元素,例如用纸、水和石头等自然材料制成的乐器,甚至将来自于中国传统的戏剧和表演融入音乐的创作。生活中,他也不断吸收各种艺术门类的所长。谭盾透露,“我最近看电视剧,《三体》《狂飙》这两部戏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作为音乐人,我可以去创作视频、电影以及背景音乐,这其实是非常过瘾的。当我们的人文展现以及我们的艺术创作更加多元化的时候,可能对音乐人的创作要求也更加多元化。所以我平常在教书的时候,特别是教年轻人的时候,会有很多电影音乐,甚至是视觉音乐的创作。在这里,你可以挖掘到很大的天地。作为一个教育家来说,我觉得跟年轻一辈的艺术家去分享艺术的天地,尤其是当下生活反馈给我们的信息是很重要的。”
文/本报记者 田婉婷
(责任编辑:卢相汀)